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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leo/3066】小叔（一）

lofter上的是删减版，完整版在AO3

正文

H市是北方一个依靠矿业发展起来的小城市，高大的烟囱不知疲倦地吐着黑漆漆的浓雾，将湛蓝的天空染成灰蒙蒙的一片。

夏末时节，夜空还算晴朗，明月高悬，洒落了一地的碎银。

某老旧的国企家属院楼下，一高一矮两道瘦长的人影一前一后缓缓地拖曳在泥灰色的石板上。六层小楼的红色砖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，像一片片怎么也刮不掉的牛皮癣一样，让人膈应却又难以根除。

接到吴磊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，罗云熙火急火燎地就出了门，没来得及拿手电筒。望着漆黑的楼道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，认命地摸黑爬楼。夜深了，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的住户都已经休息了。透过走廊的窗户望向对面的那栋楼，入眼是黑黢黢的一片，只有零星的几盏灯光。

身后的少年一言不发，不紧不慢地跟着他，从校门口到现在，他们就保持着这种缄默无言的状态走了一路。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中，夹杂着两人的呼吸声。黑暗剥夺了罗云熙的大部分视觉，却令他剩余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。身后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呼吸有些沉重，似是在克制忍耐着什么。

走到拐角的时候罗云熙侧过头看了一眼，只见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，他打了个寒颤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，继续往上走，落在脊背上的目光，如同一把利剑抵在他的脊骨上，让他遍体发凉。

楼道中压抑的静谧让罗云熙无端地生出一种错觉，身后跟着他的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，此刻虽然收起了獠牙，低低地蛰伏着，却会在他卸下警备的刹那扑上来，撕咬他的喉咙，啃食他的血肉，将他拆吃入腹。

今天是周末，嫂子接了淼淼回了娘家，也就是说，今天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。

想起这一点，罗云熙竟觉得自己连钥匙都有些拿不稳。对准钥匙孔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，急得脑门上冒出了一层薄汗。颤抖的手背上倏地被另一只手所覆盖，那是一只属于男性的手，手掌宽厚，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，抢走了他手中的钥匙。

“我来。”

低沉的声音仿佛是贴着他的耳廓响起的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，与成熟男人的沙哑。熟悉的体温与气息虚虚地覆在他的后背上。不只是手，罗云熙感觉自己的整个手臂，连带着肩膀都在发抖。

“很冷吗？怎么抖得这么厉害？”

罗云熙确实是感觉有些冷，他出门时只穿了一件短袖。夏末的夜晚，总是要比白天要凉上一些。但这并不是导致他抖得这么厉害的原因。

吴磊长臂一伸，搂着罗云熙的肩膀，将人推进了屋子里，自己径自回了两人的房间。

暖黄色的灯光，不同于门外略高一些的室内温度让罗云熙的身上渐渐回暖。也许是在黑暗中待久了，过道里的白炽灯似乎有些刺眼，罗云熙感觉眼眶有些发酸，一抹嫣红迅速窜上了眼角。他眯起眼，默默地走到客厅的立柜前，翻找碘酒和药油。

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，吴磊已经脱掉了那身松松垮垮的，蹭着污泥和不知道谁的血的校服，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恤。袖管下露出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，看得出是喜爱运动的主人常年锻炼出的结果。

看着吴磊坐在床边一如往常的模样，罗云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，看来是没受太重的伤，只是颧骨和手背上擦破了点皮。他试探性地牵起吴磊的手，见对方没什么反应，才轻轻用棉签沾着碘酒，清理着手背上那些混进了泥沙的擦伤。把两只手上的伤处理完后，只剩下了颧骨上的擦伤，他抬起眼睑，不小心对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，眼神里的温度仿佛能将他烫伤。

罗云熙惊慌失措地别过眼去，没有注意到吴磊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，专心地给身前的少年涂药。这些伤口虽然不大，但要说完全不疼却也是不可能的，少年却将腰杆挺得笔直，从始至终都没有吭过一声。当然，如果不是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得有些明显的话，他可能真的就被骗过去了。罗云熙在心底喟叹道：到底还是个孩子啊！

“还有哪伤到了？”帮吴磊上完了药，罗云熙轻声问道。吴磊没说话，他也不打算继续问。少年人有自己的想法，说多了只会引起对方的逆反心理。罗云熙盯着少年嘴角的淤青，心底涌上了一股酸涩，温声道：“磊磊，下次……别那么冲动了，好吗？”

不知道自己又有哪里惹得对方不快，吴磊夺走了罗云熙手里的东西，随手放在了写字台上。一把搂住那人纤细的腰，让对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，把头埋进那人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细碎的吻落在漂亮精巧的锁骨上。

单薄的弹簧床似是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，发出不满的嘎吱声。罗云熙克制住自己战栗不止的身体，尽量放柔了声音，推了推胸口上那颗乱蹭的毛茸茸的脑袋：“先去洗澡，好吗？”

“让我抱一会儿，就一会儿，好吗？小叔！”

那声音听上去委屈极了，罗云熙本来放松下来的身体，却又因为那一声“小叔”忍不住僵住了，脸上本就剩余不多的血色尽数褪了下去，一张脸苍白得如同纸一般。

“怎么了？”罪魁祸首却毫无知觉，无辜地抬起头，映满了天真清澈的眼底却藏了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阴戾。

罗云熙两片薄薄的淡色嘴唇颤抖着说道：“别……别那么叫我……”

“那叫什么好呢？云熙？熙熙？还是……宝贝儿？”

罗云熙轻轻地握住那双在自己身上不怀好意地作祟的手，不出意外地得到了那人带着孩子气的不满的轻哼声。像是故意想要惹对方不高兴一般，罗云熙将那双手从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扒拉下来，“磊磊，你今天……又是为了什么跟别人打架啊？”

当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，罗云熙去的时候，老师并没有多交代，只是让他把人带回家，好好谈谈。他在办公室光顾着给老师和其他孩子的家长道歉了，也没来得及问清到底事怎么回事。

“没什么……”吴磊别过头，不去看对方的脸，明显是不想再多提这件事的模样。

任由对方抱了一会儿，罗云熙实在受不了这种看似温情脉脉的暧昧气氛，想从吴磊身上站起来，可腰间钳着自己的那双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。他胃不好导致体型偏瘦，一年前吴磊的力气就已经超过了他，这一年来又长高了不少，连带肌肉也厚实了许多，罗云熙就更挣不开了。也不知道是急得还是羞得，罗云熙温润的眸子里漫上了水汽，从耳朵尖到后脖颈红了一片：“过完这个暑假，你就高三了，不能总像以前那样胡闹……”

“他们说我有爹生，没娘养……”吴磊突兀地打断了罗云熙的话，幽深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身上的人，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，“小叔，你说……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呢？”

罗云熙猛地打了个寒颤，他低敛眉眼，湿润发红的眼角凝着一滴泪，将落未落，挂在长长的睫毛上。不一会儿，睫羽随着呼吸轻颤，眼尾晕湿了一片。

“吴磊……你放过我吧……”

少年故作天真的模样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崩裂，吴磊将罗云熙搂得更紧了，耳边传来对方粗重的喘息声，彼此的气息纠缠着，难舍难分，仿佛一对亲密至极的爱侣。

“你主动亲亲我，我今天就什么都不做，好不好？”吴磊抬起头，看似多情的桃花眼中，充满了炙热的期盼，视线化作实质一般灼烧着罗云熙被掠过的每一寸皮肤。幽深的眼底却泄露出一丝无法掩藏住的小心翼翼，像是手捧着什么珍贵脆弱的东西，生怕碰坏了一般。

他知道罗云熙明天还有舞蹈课，并没有真的想做些什么，只是到手的豆腐不能白白扔了不吃。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，心里像是烧了一把火，又干又渴，只想急切地攫取眼前的这双嘴唇，把他整个人吞吃入腹。

许是感受到了来自下方急切的视线，罗云熙闭起眼睛，如玉般冰凉温润的手掌攀上了少年的肩膀，白皙柔软，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了滚烫炙热的麦色肌肤上。少年温热的肌肤几乎要灼伤他，感受到少年越来越灼热的吐息，罗云熙低下头，硬着头皮，不情不愿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，轻轻地碰了一下对方冰凉的唇瓣。

吴磊却仿佛再也控制不住一般，压着对方的后脖颈，加深了这个吻。他是天生的掠食者，生性里带着狂热的残忍。或许是习惯了顺从，罗云熙无意识地放松了牙关。生理泪水顺着殷红的眼框滚落，正好落在了少年的脸上。一时间竟分不清落泪的人到底是谁。

吴磊到底是说到做到了，没有做得太过分，只是把人给吻到快要窒息才放开。他心满意足地抱着罗云熙，像是一个终于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，捧着对方的脸，用力地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痕，语气颇有些温柔的意味在里面，“云熙，你喜欢B市还是S市呢？等我考上了那里的大学，你陪我一起去，好不好？”

罗云熙垂着眼睑，没有回答。

吴磊似乎并不生气，反而兴高采烈，埋在罗云熙的胸口，自顾自地说着：“B市离这里更近，可S市的空气更好些……”

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，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变得这么让人捉摸不透，陌生得让人感到害怕。罗云熙悄悄地打量着面前这张不再圆润，反而变得棱角分明，极具侵略感的脸庞。

如果……永远都不用长大就好了……

导致两人人生轨迹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在去年的夏天。

在罗云熙的记忆中，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。他们所住的房子是个略显简陋的两居室，江黎带着吴淼住一间，罗云熙和吴磊合住一间。也许是怕街坊邻居传闲话，也许是真的心疼吴磊和罗云熙，江黎做主给他们的房间里装了一台挂式空调，也是现在家里唯一的一台空调。在罗云熙看来，薪资微薄的嫂子算是下了血本了。一边受之有愧地享用着，一边勒紧裤腰带，想着以后攒够了钱，给嫂子和小侄女的屋子里也添一台。

罗云熙自小过惯了苦日子，父母都是勤俭节约的工薪阶级，那时候的空调又极为费电。他心疼电费，秉承着能忍着就不开的原则，只跟自己用了五六年的破风扇为伴。这台挂式空调也只有在吴磊放学回家后，才会开一会儿。毕竟再苦不能苦孩子，再穷不能穷教育嘛！

散发着淡淡机油味的破风扇还在吱呀吱呀地转着，难得的休息日，罗云熙躺在竹制的凉席上。嫂子带着孩子回了姥姥家，吴磊跟他的同学去踢球了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，时间还早不着急做饭，自己稍微眯一会儿，应该也不碍事。这么想着，罗云熙头一歪，就睡着了。

为了驱赶暑热，浅眠中的罗云熙无意识地将自己的T恤往上拉了拉，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腰肢，看上去比女孩子还要细上一些。

罗云熙是被腰上传来的酥麻感给扰醒的，身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，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来气，他本来还以为是鬼压床，可脖子上传来的异样的湿润，却让他如同脱离了水面的活鱼，惊醒了过来。他扭动着身体挣脱着身上人施加给他的束缚，却在那人抬头露出脸来的时候，整个如同掉入了冰窟窿一般，遍体生寒，无法动弹。

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又下意识地安慰自己这只是孩子跟他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，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惧与不适，温柔的眸子怯生生地盯着身上的人。少年身上还沾着冰凉湿润的水汽，似乎是刚刚洗过澡，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坠着水珠，阴沉的面孔上一双燃烧着欲火的眸子亮得骇人。

……

罗云熙不记得这场残酷的性爱持续了多久，等吴磊终于舍得放开他时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。他盯着窗外亮起的灯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，不顾身上的疼痛，抓起被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，匆忙地套在身上，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，扯上了窗帘。他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疼，动作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口，疼得他根本站不住，只得扒着窗台颤抖着抽气。

深深地喘了口气，罗云熙摸到桌上放着的诺基亚，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跟相亲对象聊天的短信界面。他打开通话界面，摁下了三个数字键，却迟迟没有勇气没有拨出去。直到手机屏幕完全黑下去，他才挫败地蹲下身体，瘫坐在了地上，无声地流着泪。

他没坐多久，吴磊就端着一杯白开水回来了。

罗云熙没有看到少年漆黑的瞳仁中复杂的目光，只觉得身下一轻，整个人就被凌空抱起，放到了另一张干净的床上。

吴磊蹲在罗云熙的面前，像只犯了错的巨型犬，可怜巴巴地用眼神祈求着对方的原谅。

罗云熙却仿佛根本看不到，任凭那人用一双带着薄茧的手，讨好似的揉搓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。少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，动作娴熟地亲了亲自己脸上的泪水，仿佛在无人的地方演练了千百遍。

“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，以后不会再弄疼你了。你不要生气，好不好？”

罗云熙一直垂着眼，盯着瓷砖上扭曲可怖的裂痕，嗓子干涩疼痛，仿佛被刀刮过一般，殷红肿胀的嘴唇抖了抖，低低地吐出了一个字。

“滚！”

吴磊静静地握着罗云熙的手腕一言不发，直到对方将两只手都从他的手掌心中抽出来，他才颓然垂下头，落寞地离开了房间。

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，罗云熙愣了一下。他匆匆换上了长袖衬衫和牛仔裤，拿着钱包、手机和钥匙就冲出了家门。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跑不了太远，就找了家最近的招待所，他太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。临睡前给嫂子发了一条自己有事要出远门，离开家几天的短信，罗云熙才总算松了口气，一闭眼就昏睡了过去。

他本来以为吴磊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自己，毕竟现在是暑假，少年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。可一个星期过去了，除了惴惴不安地等着，什么都没心思做。除了几个工作上的伙伴和几个同类朋友之外，他在这个城市里举目无亲，回到自己长大的县城或者上大学时候的城市又根本不可能。何况，他也不能逃。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，凭嫂子那点薪水根本撑不起这个家。寡妇门前是非多，家里要是没个顶事的男人，就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。

看来，吴磊是拿捏准了他的软肋，才敢这么肆无忌惮。

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，可那天钻心噬骨的痛却让他怎么也忘不掉。想起少年人沉浸在情欲中骇人的目光，罗云熙就会克制不住地浑身发抖。

手机突然响了起来，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名字，罗云熙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了，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通了。是朋友介绍的相亲对象，询问他为什么没来赴约。他心烦意乱，态度诚恳地给对方道了歉后，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。对方显然对他没来赴约这件事感到很不满，骂骂咧咧地说了许多难听的话，才挂断电话。罗云熙因为自觉理亏，也只是黑着一张脸忍着，心想以这人的态度，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。

痛苦和焦虑让罗云熙根本没什么胃口吃饭，好不容易养好了的胃病又发作了。他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，打算出门买点药，却在招待所的门口撞上了一直蹲在马路旁边的吴磊。

罗云熙淡淡地瞟了一眼如丧家犬般落寞的少年，径直走开了。身后的少年见状急忙跑了两步，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。

“你要去哪？约会去吗？”

那语气跟那些发现自己妻子出轨，捉奸在床的丈夫倒是没什么两样。罗云熙只觉得他的胃更难受了，嘴唇抖了抖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少年人不顾路人异样地眼光，冲上来抱住了他，声音听上去委屈极了，好像受了多大的苦楚一般：“小叔，你别去！”

罗云熙极力克制着自己身体上的颤栗，却还是抖得跟秋风里簌簌而下的落叶一般。少年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异样，将人抱得更紧了。

“磊磊，你放开……我胃疼，难受。”

吴磊似乎因为这一句话败下了阵来，罗云熙没发现自己温软的声音听上去根本就是在撒娇，只觉得脚下一空，整个人被吴磊背了起来。

罗云熙恹恹地靠在吴磊的背上，少年的骨架已经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，如柳树抽条般长了起来，只是肌肉跟不上骨骼成长的速度，把脸靠上去硌得他有些难受。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，他感觉吴磊的动作也随之顿了一下，脚下的步子却没停。

打开手机，是一条朋友发来的短信。

“小罗，这个你不喜欢吗？别气馁，姐姐给你介绍更好的！”

罗云熙犹豫了一下，颤抖着打下了一行字：“不用了，郝大姐。谢谢你。”

“谁啊？”吴磊等罗云熙收好手机，没了动作，才开口问道。

“没什么。”罗云熙吸了吸酸涩的鼻头，把头靠了回去，眼角红了一片。

他不想知道吴磊到底是怎么发现，自己今天有约会的，也不想知道吴磊为什么要跑来阻止自己。有时候真相太过残酷，并不比糊涂着让人更好过些。

吴磊还在抱着他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，罗云熙的思绪却已经飘得老远了。

耳边的声音突然变了，少年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耳边询问道：“等到开学了，我每周就只能回来一天，你会想我吗？”

罗云熙闭着眼睛靠在吴磊的肩头没有回应。
TBC